先见二 原文

  女叔宽晋大夫也。魏舒合诸侯之大夫城成周三旬而毕乃归诸侯之戍齐高张後不从诸侯(後期不及诸侯之役)晋女叔宽曰:周苌弘齐高张皆将不免(叔宽女宽也。)苌叔违天高子违人(天既厌周德苌弘欲迁都以延其祚。故曰:违天诸侯相帅以崇天子而高子期。故曰:违人也。)天之所坏不可支也。众之所为不可奸也。(为哀三年周人杀苌弘六年高张来奔起地)。

  彪卫大夫也。鲁定公元年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魏子涖政(涖临也。代天子大夫为政)曰:将建天子(天子之居)而易位以令非义也。大事奸义必有大咎晋不失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献子属役於韩简子及原寿过(简子韩起孙不信也。原寿过周大夫)而田於大陆焚焉(禹贡大陆在钜鹿北绝远疑荒芜之地火田并见烧也。疑此田在汲郡广平曰:还卒於甯(甯今武县近吴泽)。

  陈寅宋大夫也。定公六年秋宋乐祁使於晋赵简子逆而饮之酒於绵上献杨六十於简子(杨木名)陈寅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赵氏。又有纳焉以杨贾祸弗可为也。已(知范氏必怨将归祸)然子死晋国子孙必得志於宋(以其为国死)。

  史鱿卫大夫也。公叔。《文子》朝而请飨灵公(欲令公临其家)退见史鱿而告之(史酋史鱼)史酋曰:子必祸矣。子富而君贪罪其及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既许我矣。其。若之何史酋曰:无害乎!臣可以免(言能知臣礼)富而能臣必免於难下同之(言尊卑皆然)戍也。骄其亡乎!(戍。《文子》之子)富而不骄者鲜吾唯子见之骄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戍必与焉(与祸难)及。《文子》卒卫侯始恶於公叔戍以其富也。公叔戍。又将去夫人之党(灵公夫人南子党宋朝之夫人之曰:戍将为乱(为明年戍来奔)。

  斗辛楚大夫也。鲁定公四年冬十有一月庚辰吴入郢(弗地曰:入吴不称子史略文)五年冬楚子入于郢(吴师已归)初斗辛闻吴人之争宫也。曰:吾闻之不让则不和不和不可以远征吴争於楚必有乱有乱则必归焉能定楚。

  鲁子贡卫人定公十五年春邾隐公来朝(邾子益)子贡观焉邾子执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玉朝者之贽)子贡曰: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礼死生存亡之体也。将左右周旋进退俯仰,於是乎!取之朝祀丧戎,於是乎!观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不合法度)心已亡矣。嘉事不体何以能久(嘉事朝礼)高仰骄也。卑俯替也。骄近乱替近疾君为主其先亡乎!(为此年公薨哀七年邾子益归傅)仲尼卒鲁哀公诔之曰:天不吊不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茕茕余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子贡曰:君其不没于鲁乎!夫子之言曰:礼失则昏名失则愆失志为昏失所为愆生不能用死而诔之非礼也。称余一人非名也。(服虔曰:天子自谓一人非诸侯所当名也。)君两失之亡国之风。

  伍员字子胥吴大夫也。哀元年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报李也。越子使大夫种因伯以行成吴子将许之伍员曰:不可臣闻之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昔有过浇杀斟灌以伐斟(浇寒浞子封于过者二斟夏同姓诸侯襄四年傅浇用师灭斟灌)灭夏后相(夏后相启孙也。后相失国依于二斟後为浇所灭)后緍方娠逃出自窦(后緍相妻娠怀孕也。)归于有仍(后緍有仍氏女)生少康焉为仍牧正(牧官之长)浇能戒之(毒也。戒备也。)浇使椒求之(椒浇臣)逃奔有虞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舜后诸侯也。梁国有虞县庖正掌膳羞之官赖此以得除其害)虞思,於是妻之以二姚(思有虞君也。虞君自以二女妻少康姚虞姓)而邑诸纶有田一成有众一旅(方十里为成五百人为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谋(兆始)以收夏众抚其官职(襄四年。《传》曰:靡自有鬲氏收二国之烬以灭浞而立少)使女艾谍浇(女艾少康臣谍候也。)使季杼诱(浇弟也。季杼少康子后杼也。)遂灭过戈复禹之绩(过浇国戈国)祀夏配天不失旧物(物事也。)今吴不如过而越大於少康或将丰之不亦难乎!(言与越成是使越丰大必为吴难)勾践能亲务施施不失人(所加厚赐皆得其人)亲不弃劳(推亲爱之诚则不遗小劳)与我同壤而世为仇雠,於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而长寇雠(犹言天与不取)後虽悔之不可食已(食消也。已止也。)姬之衰也。日可俟也。(姬吴姓言可讣日而待)介在蛮夷而长寇雠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听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生民聚财富而後教之)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谓吴宫室废坏当为池二十二年越入吴起)十一年吴将伐齐越子率其众以朝焉王及列士皆有馈赂吴人皆喜唯子胥惧曰:是豢吴也。夫(豢养也。若人养牺牲非之将杀之也。)谏弗听使於齐属其子於鲍氏为王孙氏反役王闻之赐钅属镂以死(艾陵役也。属镂剑名)将死曰:树吾墓贾贾可材也。吴其亡乎!三年其始弱矣。盈必毁天之道也。(越人朝之伐齐胜之盈之极也。为十三年越伐吴起)。

  公孙弥牟卫人哀公十二年卫侯会吴吴人藩卫侯之舍既归效夷言子之尚幼(子之公孙弥牟)曰:君必不免其死於夷乎!执焉而。又说其言从之固矣。(出公辄后卒死於越)智伯晋大夫伯氏之族智襄子伐郑还自卫三卿宴于蓝台(三卿智襄子韩康子魏桓子)智襄子戏韩康子而侮段规(段规魏桓子相也。)智伯国闻之谏曰:主不备难必至曰:难将由我我不为难谁敢兴之对曰:异,於是夫郄氏有车辕之难(郄与长鱼乔争田执而梏之与其父母妻子同一辕乔既嬖於厉公而灭三郄在鲁成十年)有孟姬之谗(赵同赵括孟姬赵。《文子》母庄姬通於赵婴二兄同括欲杀之孟姬惭怨谗於景公,公杀之鲁成十八年栾有叔祁之难(栾栾盈也。叔祈范宣子女盈之母也。与其老州宾通盈患之祁於宣子遂灭氏)范中行有函冶之难(函冶范皋夷之兄也。皋夷无宠於范吉射欲为乱於范氏中行寅与范氏睦故皋夷谋逐二子卒灭之在鲁定十三年)皆主之所知也。夏书有之曰: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周书》有之怨不在大亦不在小夫君子能勤小物故无大患(物事也。)今主一宴而耻人之君相(君康子相段规)。又弗备曰:不敢与难无乃不可乎!蚋蛾蜂虿皆能害人况君相乎!弗听自是五年乃有晋阳之难段规乃首难而杀智伯于师(言段规首为策作反智伯者)遂灭智氏。

  智果智氏之族也。智宣子将以瑶为後智果曰:不如宵也。宣子曰:宵也。狠对曰:宵之狠在面瑶之狠在心心狠败国面狠不害瑶之贤於人者五其不逮者一美鬓长大则贤射御足力则贤伎艺必给则贤巧文辨慧则贤强毅果敢则贤如是而甚不仁以其五贤凌人而以不仁行之其谁能待之。若果立瑶也。智宗必灭弗听智果别族于太史为辅氏及智氏之亡也。唯辅果在太史屠黍晋大夫也。见晋之乱以其图法归周周威王见而问曰:天下国孰先亡对曰:晋也。臣尝不敢直言示晋公以天妖日月星辰之行多以不当公曰:是何害为。又示以人事多不义百姓皆郁怨公曰:是何伤。又示以邻国不服贤良不举公曰:是何害如是是不知所以亡也。故臣曰:晋先亡居三年晋果亡灭王。又见屠黍而问曰:孰次之对曰:中山次之威王问其故对曰:天生民而令有别有别人之义也。所以异於禽兽也。君臣上下所以立也。中山之俗以昼为夜男女切倚固无休息康乐歌谣好悲其主不知恶此亡国之风也。臣。故曰:中山次之居二年中山果亡威王。又见屠黍而问曰:孰次之屠黍嘿而不对威王固问对曰:君次之威王乃惧求之长者得义畴田色而礼之得史ら赵骈以为谏臣去苛政之三十九以告屠黍屠黍曰:其尚终君之身乎!曰:臣闻之二贤人国之兴也。天遗之贤人与格言(格至也。)国之亡也。天与之乱人与善谀之言威王薨聿不得葬周乃分为二(棺柩置地上谓之聿)。

  白圭之中山中山之王欲留之白圭固辞乘舆而去。又之齐齐王欲留之圭。又辞而去人问其。故曰:二国者皆将亡所举有五尽矣。何谓五尽曰:莫之必忠则言尽矣。莫之必誉则名尽矣。莫之必爱则亲尽矣。行者无粮居者无食则财尽矣。不能用人不能自用则功尽矣。国有此五者无倖必亡中山齐皆当此。

  孟子齐人盆成括仕於齐孟子曰:死矣。盆成括(盆成姓括名也。尝欲学於孟子问达未道而去齐孟子闻而嗟叹曰:死吴盆成括言其必死)盆成括见杀门人问曰:夫子何以知其将见杀(门人问孟子何以知之也。)曰:其为人也。小有才未闻君子之大道也。足以杀其躯而已矣。

  淳于髡齐人说邹忌子必趋出过门而面其仆曰:是人者吾语之微言。且其应我。若响之应声是人必封不久矣。(齐稷下先生喜议政事邹忌既为齐相稷下先生淳于髡属七十二人皆轻邹忌以为设以为辞邹忌必不能及相与俱往见邹忌淳于髡之徒礼踞邹忌之礼淳于髡等称辞响忌知之如应响淳于髡等辞诎而去邹忌之礼踞淳于髡之礼卑故所以尚干将莫邪者贵其立断也。所以尚骐骥者为其立至也。必。且历日旷久则丝能挈石驽马亦能致远是以聪明捷敏人之美才也。)居期年封以下邳号曰:成侯。

  徐子外黄人魏太子申为大将军过外黄徐子(刘叔。《别录》曰:徐子外黄人也。外黄时属朱)谓太子曰:有百战百胜之术太子曰:可得闻乎!客曰:固愿效之曰:太子自将攻齐大胜并莒则富不过有魏贵不益为王。若战不胜齐则万世无魏矣。此臣之百战百胜之术也。太子曰:诺请必从公之言而还矣。客曰:太子虽欲还不得矣。彼劝太子战攻欲啜汁者众太子虽欲还恐不得矣。太子因欲还其御曰:将出而还与北同太子果与齐人战败於马陵(徐广曰:左元城)齐虏魏太子申杀将军参军遂大败。

  吴起卫人仕魏治西河之外王错譛之魏武侯(吴起卫人也。为魏将善用兵故能治西河北边也。武侯文侯之子也。)武侯使人召之吴起至於岸门(岸门邑名也。)上车而望西河泣数行而下其仆谓吴起曰:窃观公之意视释天下。若释躧(释弃也。)今去西河而泣何也。吴起拭泣而应之曰:子不识(识知。)君知我能而使我西河可以王(能力也。尽力为之可以致君於王也。)今君听谗人之议(谗人王错也。议言也。)而我西河之为秦不久矣。魏国从此削矣。(秦将取之不复久也。魏失西河故从此削弱也。)吴起果去魏入楚有间西河果入秦秦日益大(果犹尽也。)此吴起之所先见而泣也。

  屈宜臼楚大夫也。韩昭侯二十五年旱作高门屈宜臼曰:昭侯不出此门何也。不时吾所谓时者非时日也。人固有利不利时昭侯尝利矣。不作高门往年秦拔宜阳今年旱昭侯不以此时恤民之急而顾益奢此时绌举赢二十六年高门成昭侯卒果不出此门也。

  秦赵良孝公时商君作相十年宗室贵戚多怨望者赵良见商君商君曰:鞅之得见也。从孟兰皋今鞅请得交可乎!赵良曰:仆弗敢愿也。孔丘有言曰:推贤而戴者进聚不肖而王者退仆不肖故不敢受命仆闻之曰:非其位而居之曰:贪位非其名而有之曰:贪名仆听君之义则恐仆贪位贪名也。故不敢闻命商君曰:子不说吾治秦与赵良曰:反听之谓聪内视之谓明自胜之谓强虞舜有言曰:自卑也。尚矣。君。若不道虞舜之道无为问仆矣。商君曰:始秦戎翟之教父子无别同室而居今我更制其教而为其男女之别大筑冀阙营如鲁卫矣。子观我治秦也。孰与五大夫贤赵良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掖千人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武王谔谔以昌殷纣墨墨以亡君。若不非武王乎!则仆请终日正言而无诛可乎!商君曰:语有之矣。貌言华也。至言实也。苦言药也。甘言疾也。夫子果肯终日正言鞅之药也。鞅将事子子。又何辞焉赵良曰:夫五大夫荆之鄙人也。闻秦缪公之贤而愿望见行而无资自鬻於秦客披褐食牛期年穆公知之举之牛口之下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国莫敢望焉相秦六七年而东征郑三置晋国之君一救荆国之祸发教封内而巴人致贡施德诸侯而八戎来服繇馀闻之款关请见(韦昭曰:款叩也。)五大夫之相秦也。劳不坐乘暑不张盖行於国中不乘不操干戈功名藏於府库德行施於後世五大夫死秦国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谣舂者不相杵(郑玄曰:相谓送杵声以音声自劝之也。)此五大夫之德也。今君之见秦因嬖人景监以为主非所以为名也。相秦不以百姓为事而大筑冀关非所以为功也。刑黥太子之师傅残伤民以骏刑是积恶蓄祸也。教之化民也。深於命民之效上也。捷於令今君。又左建外易非所以为教也。君。又南面而称寡人日绳秦之贵公子。《诗》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以诗观之非所以为寿也。公子虔杜门不出已八年矣。君。又杀祝忄而黥公孙贾。《诗》曰:得人者兴失人者崩此数事者非所以得人也。君之出也。後车数乘从车载甲多力而骈胁者为骖乘持矛而操(许及切)戟者(徐广曰:一作屈卢之径矛干将之雄戟)旁车而趋此一物不具君固不出。《书》曰:恃德者恃力者亡君之危。若朝露尚将欲延年益寿乎!则何不归十五都灌园於鄙劝秦王显岩穴之士养老存孤敬父兄序有功尊有德可以少安君尚将贪商於之富宠秦国之教畜百姓之怨秦王一旦捐宾客而不立朝秦国所以收君者岂其微哉!亡可翘足而待商君弗从後五月而秦孝公卒太子立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发吏捕商君商君亡至关下欲舍客舍客人不知其是商君也。曰:商君之法舍人无验者坐之商君喟然叹曰:嗟乎!为法之敝一至此哉!去之魏魏人怨其败公子而破魏师弗受商君欲之他国魏人曰:商君秦之贼秦强而贼入魏弗归不可遂内秦商君既复入秦走商邑与其徒属发邑兵北出击郑(徐广曰:京兆郑县也。)秦发兵攻商君杀之於郑黾池(徐广曰:黾或作彭)秦惠裂商君以狥 曰:莫如商鞅反者遂灭商君之家。

  樗里子卒葬於渭南章台之东曰:後百岁是当有天子之宫夹我墓樗里子疾室在於昭王庙西渭南阴乡樗里故俗谓之樗里子至汉兴长乐宫在其东未央宫在其西武库正直其墓秦人谚曰:力则任鄙智则樗里。

  宋义楚将也。顷梁数破秦军有骄色宋义谏曰:战胜而将骄卒惰者败今少惰矣。秦兵日益臣为君畏之梁不听乃使宋义於齐道遇齐使者高陵君显(高陵君名显琅邪有高陵县)曰:公将见武信君乎!曰:然曰:臣论武信君军必败公徐行则免疾行则及祸秦果悉起兵益章邯夜衔枚击楚大破之定陶梁死。

  范增楚西人鸿门曾劝项羽击沛公项羽不忍沛公脱去使张良留谢献璧项羽羽受之。又献玉斗范增增怒撞其斗起曰:吾属今为沛公虏矣。

  汉贾谊文帝时上疏曰:今陛下所以为藩及皇太子之所恃者惟淮阳王武代王参二国尔臣愿奉淮南地以益淮阳割淮阳北边二三列城与东郡以益梁从代王而都睢阳,於是文帝从谊徙封淮阳王武为梁王。又封淮南厉王四子为列侯谊知上将复王之也。上疏谏曰:此谓假贼兵为虎翼也。後文帝末景帝立三年而吴楚赵与四齐王合从举兵(四齐王胶东胶西州济南也。)西乡京师(乡读曰乡)梁王之七国至武帝时淮南厉王子为王者两国亦反诛谊至大中大夫。

  穆生楚元王敬礼申公白生穆生穆生不嗜酒元王常为设醴及王戊即位常设後忘设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醴酒不设王之意怠不去楚人将钳我於市(钳以铁束颈也。音其炎切)称病卧申公白生强起之曰:独不念先之德与(与读曰欤)今王一旦失小礼何至此穆生曰:易称知几其神乎!几者动之微吉凶之先见者也。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先王之所以礼吾三子者为道之存故也。今而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胡可与久处岂为区区之礼哉!遂病去申公白生独留王戊稍淫暴二十年为薄太后服私奸削东海薛郡乃与吴通谋二人谏不听胥靡之(联系相随而服役之故谓之胥靡犹今之役囚徒以锁联缀耳)衣之赭衣使杵臼椎舂於市。

  霍光为大将军张千秋与霍光子禹俱为中郎将将兵随渡辽将军范明友击乌桓还谒大将军光问千秋与战斗方略山川形势千秋口对兵事画地成图无所忘失光复问禹禹不能记曰:皆有文书光由是贤千秋以禹为不材叹曰:霍氏世衰张氏兴矣。及禹诛灭而安世子孙相继自宣元以来为侍中中常侍诸曹散骑列校尉者凡十馀人。

  徐生茂陵人宣帝时霍氏奢侈徐生上。《书》曰:霍氏必亡夫奢则不逊不逊必侮上侮上者逆道也。在人之右众必害之(右上也。害伤也。)霍氏乘权日久害之者多矣。天下害之而。又行以逆道不亡何待乃上疏言氏太盛陛下即爱厚之宜以时抑制无使至亡书三上辄报闻其後霍氏诛灭而告霍氏者皆封人为徐生上。《书》曰:臣闻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灶直突傍有积薪客谓主人更为曲突远徙其薪不者。且有火患主人嘿然不应俄而家果失火邻里共救之幸而得息,於是杀牛置酒谢其邻人灼烂者在於上行(行音胡郎切)馀各以功次坐而不录言曲突者人谓主人曰:乡使听客之言不费牛酒终亡火患(乡读曰向次下亦同)今论功而赏曲突徙薪亡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耶主人乃寤而请之今茂陵徐福数上书言霍氏。且有变宜防绝之乡使福说得行则国亡裂土出爵之费臣无逆乱诛灭之败往事既亡而福独不蒙其功唯陛下察之贵徙薪曲突之策使居焦灼烂之右帝赐福帛十疋後以为郎。

  刘向为宗正王氏专政向数工书言禄去公室权在外家非所以保社稷固後嗣也。向卒後十三年王氏果代汉。

  萧咸前将军望之子也。久为郡守病免为中郎将兄弟并列董贤父恭慕之欲与结婚姻中常侍王闳为贤弟驸马都尉宽信求咸女为妇咸惶恐不敢当私谓闳曰:董公为大司马册文言允其中此乃尧禅舜之文非三公故事长老见者莫不心惧此岂家人子所能堪邪闳性有智略闻咸言亦悟乃还报恭深达咸自谦薄之意恭叹曰:我家何用负天下而为人所畏如是哀帝末贤果诛死。

  逢萌北海都昌人为县亭长去之长安时王莽杀其子宇萌谓友人曰:三纲绝矣。不去祸将及人即解冠挂东都城门归将家属浮海客於辽东萌素明阴阳知莽将败有顷乃首戴瓦盎哭於市曰:新乎!新乎!因遂潜藏。

  後汉樊宏光武初起破王莽将王寻王邑於昆阳光武兄伯升。又抜宛自是兄弟威名益甚更始君臣不自安遂共谋诛伯升乃大会诸将以成其计更始取伯升宝剑视之绣衣御史申徒建随献玉(决也。令早决断也。更始竟不能发及罢会宏谓伯升曰:昔鸿门之会范增举以示项羽今建此意得无不善乎!伯升笑而不应後果遇害。

  马援为伏波将军卒初兄子胥王磐字子石王莽从兄平阳侯仁之子也。莽败磐推富赀居故国为人尚气节而爱士好施有名江淮间後游京师与卫尉阴兴大司空朱浮齐王章共相友善援谓姊子曹训曰:王氏废姓也。子石当屏居自守而反游京师长者用气自行多所陵折其败必也。後岁馀磐果与司隶校尉苏邺丁鸿事相连坐死雒阳狱而磐子肃出入北官及王侯邸第援谓司马吕种曰:建武之元名为天下重开自今以往海内日当安耳但忧国家诸子并壮而旧防未立。若多通宾客则大狱起矣。卿曹戒惧之及郭后薨有上书者以为肃等受诛之家客因事生乱虑致贯高任章之变帝怒及下郡县收捕诸王宾客更相牵引死者以千数吕种亦预其祸临命叹曰:马将军神人也。又援初出屯襄国诏百官祖道援谓黄门郎梁松窦固曰:凡人为贵当使可贱如卿等不可复贱居高坚自持勉思鄙言松後果以贵满致灾祸亦几不免。

  杜安清高绝俗雒阳令周纾数候安安尝逃避不见时贵戚慕安高行多有与书辄不发以虑後患尝凿壁藏书後诸与书者果有大罪推捕所交者吏至门安乃发出书印封如故当时皆嘉其虑远。

  李邰为汉中户曹史时大将军窦宪纳妻天下郡国皆有礼庆郡亦遣使邰进谏曰:窦将军椒房之亲不修礼德而专权骄恣危亡之祸可翘足而待愿明府一心王室勿与交通太守固遣之邰不能止请求自行许之邰遂所在留迟以观其变行至扶风而宪就国自杀支党悉伏其诛凡交通宪者皆为免官唯汉中太守不豫焉。

  皇甫规安定朝郡人也。永和六年西羌大寇三辅围安定西征将军马贤将诸郡兵击之不能克规虽在布衣见贤不参军事审其必败乃上书言状寻而贤果为羌所没。

  周举为梁商从事中郎将三月上巳日商大会宾客宴于雒水举时称疾不往商与亲匿酣饮极欢及酒唱罢继以薤露之歌坐中闻者皆为淹涕太仆张种时亦在焉会还以事告举叹曰:此所谓哀乐失时非其所也。殃将及乎!商至秋果薨。

  申屠蟠游大学先是京师游士汝南范滂等非讦朝政自公卿以下皆折节下之太学生争慕其风以为文学将兴处士复用蟠独叹曰:昔战国之世处士横议列国之王至为拥先驱卒有坑儒焚书之祸今之谓矣。乃绝迹於梁砀之间因树为屋自同佣人居二年滂等果罹党锢或死或刑者数百人蟠超然免於评论。

  刘宽为光禄勋以先策黄巾逆谋以事上闻封逯乡侯六百户(逯音录)。

  陈灵帝时窦武辟为掾属时中常侍张让权倾天下让父死归葬颍川虽一郡毕至而名士无往者让甚耻之乃独吊焉及後大诛党人让感故多所全宥。

  华歆平原高唐人与同郡陶丘洪皆知名自以明见过歆时王芬与高杰谋废灵帝芬呼歆洪共定计洪欲行歆止之曰:夫废立大事伊霍所难芬性疏而不武此必无成而祸将及族子其无往洪从歆言而後芬果败洪乃服歆後仕魏至司徒。

  卢植为尚书灵帝崩大将军何进谋诛中官乃召并州牧董卓以惧太后植知卓凶悍难制必生後患固止之进不从及卓至果陵虐朝廷。

  荀永汉元年举孝廉拜守宫令董卓之乱求出捕吏除亢父令遂弃官归谓父老曰:颍川四战之地也。天下有变尝为兵冲宜避之无久留乡人多怀土犹豫会冀州牧同郡韩馥遣骑迎之莫有随者後卓遣李亻等出关东所过虏掠至颍川陈留而还乡人留者多见杀掠。

  田丰为袁绍谋主绍之南征也。丰止之绍不从丰恳谏绍怒甚以为沮众械系之绍军既败,或谓丰曰:君必见重丰曰:若君有利吾必全今军败吾其死矣。绍还谓左右曰:吾不用田丰言果为所笑遂杀之。

  刘晔淮南成德人庐江太守刘勋兵强於江淮之间孙策恶之遣使卑辞厚币以书说勋曰:上缭宗民数欺下国忿之有年矣。柰道路不便愿因大国伐之上缭甚实得之可以富国请出兵为外援勋信之。又得策珠宝葛越喜悦外内尽贺晔独不勋问其故对曰:上缭虽小城坚池深攻难守易不可旬日而举则兵疲於外而国内虚策乘虚而袭我则後不能独守是将军进屈於敌退无所归。若军必出祸今至矣。勋不从兴兵伐上缭策果袭其後勋穷蹙遂奔曹晔後至大鸿胪。

  魏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初北见袁绍为绍谋臣辛评郭图曰:夫智者审於量主故百举百全而功名可立也。袁公徒欲效周公之下士而未知用人之机多端寡要好谋无决欲与共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之业难矣,於是遂去之孙策转斗千里尽有江东闻太祖与袁绍相持於官渡江北袭许众闻皆惧嘉料之曰:策新并江东所录皆豪杰英雄能得人死力者也。然策轻而无备虽有百万之众无异於独行中原也。若刺客复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於匹夫之手策临江未济果为许贡客所杀嘉为军祭酒卒。

  裴潜为代郡太守三年还为丞相理曹掾太祖褒称治代之功潜曰:潜於百姓虽宽於诸胡为峻今计者必以潜为理过严而事加宽惠彼素骄恣过宽必弛。又将摄之以法此怨讟之所由生也。以势料之代必复叛,於是太祖深悔还潜之速後数十日三单于反问至乃遣鄢陵侯彰为骁骑将军征之。

  程昱事太祖为东中郎将时刘备失徐州来归太祖昱说太祖杀备太祖不听後。又遣备至徐州要击袁术昱与郭嘉说太祖曰:公前日不图备昱等诚不及也。今借之以兵必有异心太祖悔追之不及会术病死备至徐州遂杀车胄举兵背太祖。

  管宁避地辽东时公孙康已死嫡子不立而立弟恭恭懦弱而康孽子渊有隽才宁曰:废嫡立庶下有异心乱之所由起也。乃将家属乘海即受徵宁在辽东积二十七年乃归其後渊果袭夺恭位叛国家而南连吴僭称王明帝使相国宣王往灭之辽东之死者以万计如宁所筹。

  周瑜初见袁术术欲以瑜为将瑜观术终无所成故求为居巢长欲假涂东归术听之遂自居巢还吴後至偏将军。

  晋何曾为太宰侍中薨尝侍武帝宴退而告子遵等曰:国家应天受禅创业垂统吾每宴见未尝闻经国远图惟说平生常事非贻厥孙谋之兆也。及身而已後嗣其殆乎!此子孙之忧汝等犹可获没指诸孙曰:此辈必遇乱亡也。及孙绥诛死兄嵩哭之曰:我祖其大圣乎!

  韦忠有节操家贫藜藿不充人不堪其忧而忠不改其乐裴为仆射数言之於司空张华华辟之辞疾不起人问其故忠曰:吾茅檐贱士本无宦情。且茂先华而不实裴贪欲而无厌弃典礼而附贼后。若此岂丈夫之所宜行耶裴尝有心我尝恐洪涛荡岳馀波见漂况可临尾闾而阚沃焦哉!

  刘为太常妻卢氏生子济而卒华氏将以女妻之弟智谏曰:华家类贪必破门户辞之不得竟婚华氏而生子夏竟坐夏赂免官顷之为大司农。又以夏罪免。

  山涛年四十始为郡主簿功曹上计掾举孝廉州辟部河南从事与石鉴共宿涛夜起蹴鉴曰:今为何等时而眠耶知大傅卧何意鉴曰:宰相三不朝与尺一令归第卿何虑也。涛曰:咄石生无事马蹄间耶投传而去未二年果有曹爽之事。

  羊初与王沉俱被曹爽辟沉劝就徵曰:委质事人复何容易与爽败沉以故吏免因谓曰:尝识卿前语曰:此非知虑所及其先识不逮如此。

  杜预初为魏锺会镇西长史邓艾平蜀以过槛车以徵及锺会作乱艾复还将入成都卫遣田续计艾初艾之下江繇也。以续不进欲斩既而舍之及遣续谓曰:可以报江繇之辱矣。杜预言於众曰:伯玉(卫字)其不免乎!身为名士位居扌帅既无德音。又不御下以正是小人而乘君子之器将何以堪其责乎!闻之不俟驾而谢终如预言。

  蒯钦为引训少府钦杨骏之姑子也。少而相昵直亮不回骏辅政大失人望钦屡以正言犯骏骏之弟珧济为之寒心钦曰:杨文长虽暗犹知人之无罪不可妄杀必当疏我我得疏外可以不与俱死不然倾宗覆族其能久乎!

  董养字仲道陈留浚仪人泰始初到雒阳不干禄求荣及杨后废养因游太学升堂叹曰:建斯堂也。将何为乎!每览国家赦书谋反大逆皆赦至於杀祖父母父母不敢赦者以为王法所不容也。柰何公卿处议文饰礼典以至於此乎!天人之理既灭大乱作矣。因著无礼论以非之。

  马隆泰始中稍迁司马督邮初凉州刺史杨欣失羌戎之和隆陈其必败俄而欣为虏所灭。

  索靖拜酒泉太守有先识远量惠帝即位知天下将乱指雒阳宫门铜驼叹曰:会见汝在荆棘中耳。

  何绥字伯蔚位至侍中尚书自以继世名贵奢侈过度性既轻物废礼简傲城阳王尼上绥书疏谓人曰:伯蔚居乱而矜豪乃尔岂其免乎!人曰:伯蔚闻言必相危害尼曰:伯蔚未闻我已死矣。未几绥果为东海王越所杀。

  江统为山阴令时关陇屡为氐羌所扰孟观西讨日擒氐帅齐万年统深恨四夷乱华宜杜其萌乃作徙戎论上之惠帝不能用未及十年而夷狄乱华时人服其深识。

  王敦为中书监时东海王越自荥阳来朝敦谓所亲曰:今威权悉在太傅而选用表请尚书犹以旧制裁之太傅今至必有诛罚俄而越收中书令缪播等十馀人杀之。

  郭璞以母忧去职未期王敦起璞为记室参军是时颍川陈述为大将军掾有美名为敦所重未几而没璞哭之哀甚呼曰:嗣祖嗣祖焉知非福未几而敦作难。

  孔坦为尚书左丞苏峻反坦谓人曰:观峻之势必破台城自非战士不须戎服既而台城舀戎服者多死白衣者无他时人称其先见。

  刘琰为丹阳尹每奇桓温才而知其有不臣之迹及温为荆州还琰言於简文曰:温不可使居形胜地其位号常宜抑之劝简文自镇上流而已为军司帝不纳。又请自行复不听及温伐蜀时咸谓未易可制惟琰以为必克或问其故琰云:以蒲博验之其不必得则不为也。恐温终专制朝廷及後竟如言。

  前凉张平麴儒徙元恶六百馀家治中令狐刘曰:夫除恶人犹农夫之去草令绝其本勿使能滋今宜悉徙以绝後患不纳儒党果叛讨平之。

  後赵石勒年四十随邑人行贩雒阳倚啸上东门王衍见而异之顾谓左右曰:向者胡雏吾观其身视有奇志恐将为天下之患驰遣收之会勒已去。

  前燕慕容隽终慕容舆慕容根与皇甫真慕容恪等俱受顾托舆根将谋为乱真阴察知之乃言於恪请除之恪未忍显其事俄而根诛发伏谋恪谢真曰:不从君言几成祸败。

  南燕慕容盛字道运宝之庶长于少沉敏多谋略苻坚诛慕容氏盛潜奔于冲及冲称尊号有自得之志赏罚不均政令不明盛年十二谓叔父柔曰:今中山王智不先众才不出下恩未施人先自骄大以盛观之鲜不覆败俄而冲为未延所杀後(中山冲所封也。)。

  蜀李雄将立兄荡子班为太子李骧谏不从竟立班骧退而流涕曰:乱自此始矣。雄死班立为雄子越所杀。

  宋蔡兴宗为吏部侍郎时废帝即位兴宗亲奉玺绶废帝容色自。若了无哀貌兴宗出谓亲。故曰:鲁昭在戚而有嘉容终之少礼结大臣昭子请死国家之祸其在此乎!

  南齐垣崇祖下邳人宋孝建中州辟主簿後军伯父豫州刺史护之子袭祖为淮阳太守宋孝武以事徙之岭南护之不食而死帝疾笃。又遣使杀袭祖临死与崇祖。《书》曰:弟尝劝我危行言逊今果败矣。

  王思远为司徒左长史初明帝废立之际思远谓兄晏曰:兄荷武帝厚恩今一旦赞人如此事彼可以权计相须未知兄将何以自立及此引决犹可保全门户不失後名晏曰:方啖粥未暇此事及拜骠骑会子弟谓思远兄思徵曰:阿戎劝吾自裁。若用其语,岂有今日思远遽应曰:如阿戎所见犹未晚也。晏既不能谦退位处朝端事多专断内外要职并用门生帝外迹甚美内相疑异思远谓曰:时事稍异兄弟觉不凡人多拙於自谋而巧於谋人晏默不答思远退後晏方叹曰:天下人遂劝人自杀旬日晏及祸明帝後知思远有此言谓江曰:王晏早用思远语当不至此乃迁侍中。

  阮孝绪屏居一室家人莫见其面亲友因呼为居士外兄王晏贵显屡至其门孝绪度之必至颠覆尝逃匿不与相见曾食酱美问之云:是王家所得便吐餮覆醢及晏诛其亲戚咸为之惧孝绪曰:亲而不党何坐之及竟获免。

  江淹为秘书丞齐永元中崔崇景举兵围京城衣冠悉投名刺淹称疾不往及事平世服其先见。

  梁昌义之为北徐州刺史武帝崇佛道至於祭祖祢不设牲牢义之闻之曰:虽僭同王者然其宗庙实不血食时武帝祖父墓前一旦失石鹿义之告有职者曰:萧祚将尽乎!後果为侯景所灭王侯妃主及裔胄子弟为景军所掠漂流入他国者盖数十万义之亦归于陈。

  何敬容为侍中侯景於涡阳退败未得审实传者乃云:其将慕显及景身与众共没朝廷以为忧敬容等见东宫太子谓曰:淮此始更有信侯景定得身免不如所得敬容对曰:得景遂死深是朝廷之福太子失色问其故敬容曰:景翻覆乱臣终当乱国。

  陈虞寄家闽中陈宝应据有闽中寄宝应所留及宝应起兵作逆有沙门惠标作五言诗以送之曰:送马犹临水离旗稍引风好看今夜月当入紫薇宫宝应得之甚悦惠标赍以示寄寄一览便止正色无言惠标退寄谓所亲曰:标公既以此始必以此终标後竟坐是终寄至昭戎将军加大中大夫。

  後魏高允为中书侍郎领著作与司徒崔浩述成国记祭上祖须血食古礼百王不易时著作令史闵湛劝浩刊所撰国史于石以彰直笔允闻之谓著作郎朱钦曰:闻湛所营分寸之间恐为崔门万世之祸吾徒无噍类矣。未几而难作浩竟族灭馀皆身死宋钦临刑叹曰:高允其殆圣乎!

  穆多侯为司卫监孝文宋乙浑专权时司徒陆丽在代郡温汤疗病浑忌之遣多使追丽多侯谓丽曰:浑有无君之心大王众所望也。去必危宜徐归而图之丽不从遂为浑所害多侯亦见杀谥曰:烈。

  北齐阳休之右北平为州主簿後魏孝昌中杜雒周破城休之与宗室及乡人数千家南奔章武转至青州是时葛寇乱河北流民多凑青部休之知将有变乃请其族叔伯彦等曰:客主势异竞相凌侮祸难将作如鄙情所见宜潜归京师避之诸人多不从休之垂涕别去俄而邢杲作乱伯彦等咸为士民所杀一时遇害诸阳死者十人唯休之兄弟获免。

  後周薛整为大将军晋公护之初执政也。欲委整以腹心整知乱辞不敢当颇忤其意护以此疏之及护诛附会者咸伏法而整独保全时人称其先觉。

  姚僧垣仕梁为晋安王府谘议其时虽克平大乱而任用非才朝政混淆无复纪纲僧垣深忧谓亲。故曰:吾观此形势祸败不久今时上策莫。若杜门闻者皆掩口窃笑及大军克荆州僧垣侍元帝不离左右为军人所止涕泣而去入仍为上开府仪同大将军。

  隋韦鼎初仕陈为大府卿後主至德初鼎尽货田宅寓居僧寺友人大匠卿毛彪问其故答曰:江东王气尽於此矣。吾与尔当葬长安期运将及故破产耳。

  源师字践言初仕齐为外兵郎中。又摄祠部後属孟夏以龙见请雩时高阿那肱为相谓真龙出见大惊喜问龙所在师整容报曰:此是龙星初见依礼当雩祭郊坛非谓真龙别有所降阿那肱忿然作色曰:何乃先知星宿祭竟不行师出而窃叹曰:国家大事在祀与戎礼既废也。其能久乎!齐亡无日矣。

  唐刘幽求初为朝邑尉桓彦范敬晖等虽诛张易之兄弟而不及武三思幽求谓桓敬等曰:莽操虽去产禄犹存噬脐无及桓敬不能从後果为三思诬构死于岭外。

  田庭为相州刺史建中初族弟悦代承嗣为魏博节度志图凶逆虑庭不从召为节度副悦奸谋颇露庭谓悦曰:尔藉祖父遗业可禀受朝廷法度坐享富贵何。若与镇郓同为叛臣耶自兵乱以来谋叛国家者可以历数鲜有保完宗族者尔。若狂志不悛可先杀我无令我见田氏之赤族也。乃谢病不出悦过其第而谢之庭杜门不纳将吏请谒建中三年郁愤而卒。

  皇甫镛为河南少尹时兄弟为宰相领度支恩宠殊异镛恶其太盛每兄弟宴语即极言之钅专颇不悦乃求分司除右庶子及钅专获罪朝廷素知镛有先见之明不之罪徵为国子祭酒。

  梁赵唐末为忠武军节度使虽尽忠唐室保全陈州然默识太祖雄杰每降心迹为子孙之计故因解围之後以爱子结亲。又请为太祖立生祠於陈朝夕谒拜数年之间悉力委输凡所徵调无不率先故能保其功名。

  後唐许寂字闲闲久栖四明山不干时誉唐昭宗闻其名徵赴阙召对於内殿昭宗方与伶人调品筚篥事讫方命坐赐汤果问易义既退寂谓人曰:君在淫声不在政矣。寂闻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百官百官或象之今不厌贱事自求其工君道替矣。寻请还山。

  晋安元信唐清泰三年迁雄义都指挥使授诏屯於代州代守张郎遇之甚厚元信亦以兄事之是岁五月高祖建义於太原俄闻北敌有约赴难元信入说郎曰:张敬达虽围晋阳而兵尚未合代郡当雁门之冲虏至其何以御仆观石令公素长者举必成事。若使人道意归款示其两端亦永全之上策也。郎不纳张砺为戎王翰林学士开运末与虏居南松门之内轩辔交织多继烛接洽无厌倦色因密言曰:此胡用法如此,岂能久处汉地及北去道路有觞酒豆肉必遗故客属僚死之日囊装惟酒食器皿而已识者无不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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