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浅红色的桃花,落英缤纷,此情此景引发了主人公青春易逝的感伤。主人公站在装饰华美的楼房里,待酒宴结束,宾客都走了,独自凭栏以解愁忧。
夕阳下芳草绵延千里,就连贵族子弟也不免烦忧。转眼间已到黄昏时分,明月下,不知何处传来的幽幽笙咽,栏前伫立着的是无语人。
注释
冷(cēng)红:淡红,这里指代桃花。
阑(lān)珊(shān):残,将尽。
画楼:装饰华美的楼房。
萋(qī)萋:草木茂盛貌。
王孙:王的子孙,后泛指贵族子弟。
凤笙(shēng):即笙。本指四寸长、十二簧的笙,因其像凤之身,故称为“凤笙”。
阑干,最早指一种竹子木头或者其他东西编织的一种遮挡物。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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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句“冷红飘起桃花片,青春意绪阑珊。”昭示人们已到了暮春三月,春天即将过去,象喻着南唐小朝廷的败落已初露端倪。
“画楼帘幕卷轻寒”,象喻富丽堂皇的宫室已包孕着难以摆脱的令人寒心的隐患。酒余人散后,由喧闹归于寂静,更增添了主人公孤寂的心绪,独自凭栏以解愁忧。
“夕阳千里连芳草,萋萋愁煞王孙。”紧承上片,叙写远眺所见。夕阳下芳草绵绵,牵动着主人公的愁绪。
最后两句“凤笙何处,明月照黄昏”点明时间已由夕阳转到了黄昏,主人公在栏前凭望的时间就可想而知了。溶溶月光下,主人公独自一人凭栏忧伤。整个境界是那么的静谧、孤凄、又带着难以言说的忧愁和感伤。
这首词的最大特点是写愁的不确定性和朦胧性。词中的忧愁,写来迷茫朦胧,含而不露。词中的忧愁“闲情”,常常很难确指是什么性质的忧愁,从而留给读者更大的自由创造联想的空间。《临江仙·冷红飘起桃花片》是言情之作,突破了词人一己抒怀的迹象,开始触及人生的苦闷,咏叹世事的坎坷,不期然地揭示出人生路上多困难,自己独自面对需要归属的人生哲理。
参考资料:
冯延巳 (903--960)又名延嗣,字正中,五代广陵(今江苏省扬州市)人。在南唐做过宰相,生活过得很优裕、舒适。他的词多写闲情逸致辞,文人的气息很浓,对北宋初期的词人有比较大的影响。宋初《钓矶立谈》评其“学问渊博,文章颖发,辩说纵横”,其词集名《阳春集》。
元和六年正月乙丑晦,主人使奴星结柳作车,缚草为船,载糗舆粻,牛繫轭下,引帆上樯。三揖穷鬼而告之曰:“闻子行有日矣,鄙人不敢问所涂,窃具船与车,备载糗粻,日吉时良,利行四方,子饭一盂,子啜一觞,携朋挈俦,去故就新,驾尘彍风,与电争先,子无底滞之尤,我有资送之恩,子等有意于行乎?”
屏息潜听,如闻音声,若啸若啼,砉欻嚘嘤,毛发尽竖,竦肩缩颈,疑有而无,久乃可明,若有言者曰:“吾与子居,四十年余,子在孩提,吾不子愚,子学子耕,求官与名,惟子是从,不变于初。门神户灵,我叱我呵,包羞诡随,志不在他。子迁南荒,热烁湿蒸,我非其乡,百鬼欺陵。太学四年,朝齑暮盐,唯我保汝,人皆汝嫌。自初及终,未始背汝,心无异谋,口绝行语,於何听闻,云我当去?是必夫子信谗,有间于予也。我鬼非人,安用车船,鼻齅臭香,糗粻可捐。单独一身,谁为朋俦,子苟备知,可数已不?子能尽言,可谓圣智,情状既露,敢不回避。”
主人应之曰:“予以吾为真不知也耶!子之朋俦,非六非四,在十去五,满七除二,各有主张,私立名字,捩手覆羹,转喉触讳,凡所以使吾面目可憎、语言无味者,皆子之志也。——其名曰智穷:矫矫亢亢,恶园喜方,羞为奸欺,不忍伤害;其次名曰学穷:傲数与名,摘抉杳微,高挹群言,执神之机;又其次曰文穷:不专一能,怪怪奇奇,不可时施,祗以自嬉;又其次曰命穷:影与行殊,而丑心妍,利居众后,责在人先;又其次曰交穷:磨肌戛骨,吐出心肝,企足以待,寘我仇怨。凡此五鬼,为吾五患,饥我寒我,兴讹造讪,能使我迷,人莫能间,朝悔其行,暮已复然,蝇营狗苟,驱去复还。”
言未毕,五鬼相与张眼吐舌,跳踉偃仆,抵掌顿脚,失笑相顾。徐谓主人曰:“子知我名,凡我所为,驱我令去,小黠大痴。人生一世,其久几何,吾立子名,百世不磨。小人君子,其心不同,惟乖於时,乃与天通。携持琬琰,易一羊皮,饫于肥甘,慕彼糠糜。天下知子,谁过于予。虽遭斥逐,不忍于疏,谓予不信,请质诗书。”
主人于是垂头丧气,上手称谢,烧车与船,延之上座。
乙丑岁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垒石为识,号曰“雁丘”。同行者多为赋诗,予亦有《雁丘词》。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