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
东边汉江水势很大,流到南方更见其滔滔。
水流拍打着古时的沉碑岸和解佩渚,声势骇人。
江水可含住漫天星光,可看得见浅处的江石,在船下波涛汹涌。
桅上的乌鸦在轻轻的翻动着羽翼,嬉戏的飞鸟落下了羽毛。
游子的心里满腹愁绪,我便书写下来替代他的忧愁。
注释
弥弥:渐渐。
南纪:南方。《诗经·小雅·四月》:“滔滔江汉,南国之纪。”此二句是说汉江水势很大流到南方更见其滔滔,也可见作者是从汉江上游乘船到襄阳的。
沉碑岸:襄阳城西北有万山;其下有沉碑潭,在县西北五里。《晋书·杜预传》:“预好为后世名,常言:‘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刻石为二碑,纪其勋绩,一沉万山之下,一立岘山之上,曰:‘焉知此后不为陵谷乎!’”
珠皋:即解佩渚。据《襄阳府志》载:郑交甫在这里遇二女佩两珠,大如荆鸡之卵。交甫索佩,二女解佩以赠;转身走了十来步,佩玉和二女都不见了。
含星:珠玉曰含,是说星光如玉。
浮盖:漂在水上的船。
樯乌转轻翼:桅上的乌鸦在轻轻的翻动着羽翼。
多绪:满腹愁绪。
代劳:替代。▲
全诗极具动感。船行江中由上游而下,途径襄阳正值拂晓,因此江水便有弥弥之感。“水激”、“浪骇”,皆为听觉。接下来才是“霞光”、“晓气”,此为视觉。舟中夜行彻夜无眠,可见客心多绪。长歌一曲所驱散的不仅是旅途的疲劳,更多的则是心中的疲惫。可见“翰藻沉郁”(《新唐书》)所评不虚。
李百药(565--648),字重规,定州安平(今属河北)人,唐朝史学家、诗人。 其父李德林曾任隋内史令,预修国史,撰有《齐史》。隋文帝时百药仕太子舍人、东宫学士。隋炀帝时仕桂州司马职,迁建安郡丞。后归唐,拜中书舍人、礼部侍郎、散骑常侍。人品耿直,曾直言上谏唐太宗取消诸侯,为太宗采纳。曾受命修订五礼、律令。另外,据《安平县志》载:李百药及家族墓地遗址在今河北省安平县程油子乡寺店村南。
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 ,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百里外,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
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无鲜肥滋味之享。同舍生皆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左佩刀,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略无慕艳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
今虽耄老,未有所成,犹幸预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宠光,缀公卿之后,日侍坐备顾问,四海亦谬称其氏名,况才之过于余者乎?
今诸生学于太学,县官日有廪稍之供,父母岁有裘葛之遗,无冻馁之患矣;坐大厦之下而诵《诗》《书》,无奔走之劳矣;有司业、博士为之师,未有问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书,皆集于此,不必若余之手录,假诸人而后见也。其业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质之卑,则心不若余之专耳,岂他人之过哉!
东阳马生君则,在太学已二年,流辈甚称其贤。余朝京师,生以乡人子谒余,撰长书以为贽,辞甚畅达,与之论辩,言和而色夷。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是可谓善学者矣!其将归见其亲也,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谓余勉乡人以学者,余之志也;诋我夸际遇之盛而骄乡人者,岂知余者哉!